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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我决定放弃所有的负担,站在这个身穿西服的男人背后,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年后回家,看惯高楼大厦,再看自家的房舍,觉得穷得有些不可思议。心,有点酸酸的痛。
家,贫。父母,年过半百。大弟,大二。妹妹,大一。小弟,高二。想,负担放弃的有点太早了。
我想丈夫有养我的义务,没有替我养家的义务。我说我要工作,我要赚钱,我要养家。他笑,带有淡淡的嘲讽。我仍坚持。
两年后,我不但学会了养家,还学会了忘家。
丈夫一次又一次的说,我再也不是那个站在他身后的小女人了。我笑,夹有淡淡的忧伤。
但他仍是我的天,我唯一港湾。
直到那天,我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走过我身边,我知道我的天塌了。
当红本换成绿本时,我茫然的站在街头。他说,丈夫出轨,妻子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他笑,带有满脸的疼痛。我抽了那张脸,手痛,心更痛。我说我相信你多于相信我自己。
三年后,我习惯了漫无目的伫立在街头。走的执着而有不知何去何从。
生病,回家。看腻了高楼大厦,突然觉得那几间房舍是那么的塌实,舒心。
母亲变得健谈,安详。父亲也精神抖擞。我惊奇的看五年后的家,不知它究竟是哪里变了。
病愈回城,心安宁了许多。开始投入生活,参加聚会。生活开始明朗起来。只是偶尔有想站在别人身后过无忧无虑生活的欲望。
但我知不能,我得养家,养家时会忘家。
春节,父母坚持让我回家。
忙忙碌碌五六载,我竟忘了年的味道。
团圆,让我有想哭的意念。当那三个负担齐齐的跪在面前时,我把意念转化为现实。哭的畅快淋漓。
家变,来源负担变为骄傲。
再次回城,想站在别人身后的欲望,强烈的难以控制。
四年后,同学聚会。遇见他,他老了,我仍心跳加快。他笑,夹杂有嘲讽,忧伤,疼痛。他说,怎么还辛苦的活着呢。
我无语,静静的凝视他。他仍是我的心的唯一的港湾。
中途,他便离去,有人嘲笑他想老婆了,他笑而不答。只是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那目光让我有眩晕的冲动。
后知,他一直未娶。
一年后,他找我。恶狠狠的瞪我,恶狠狠的语气,说,你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回家。
我口说没有,身体却背叛了嘴,向那人冲去。
我说我再也不会忘家,再也不用养家。
他说我一直在你身后,只是你从不回头。他笑,带有舒心的疼惜。
上帝怜悯,让我们用了十年来个轮回,不然,不知今晚该伫立在哪个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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