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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为我放弃一份疼痛的爱
文/左左
倪小薇认识城翌是因为一条合租房子的信息。也许,在上海这样繁华的大城市里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吧。08年刚过了三分之一,倪小薇就背着行囊,来到了这个让她多次梦见的城市-------上海。倪小薇,二十四岁,人长得漂亮,学历又高,又善言谈。但就是有一点,工作不是太称心如意,她心想:去上海吧。然后她就一个人到了上海。其实,倪小薇还是为了一个放弃承诺的人去的。她知道他去了上海,所以她要找寻他。
城翌,二十六岁,在一家销售公司做销售,那时他的事业也刚刚起步,却也不知道爱情正在悄悄的向他走来。
在门铃响起的三十秒里,城翌从门口伸出头来,眼皮似睁未睁的说,这么早,请问,你找谁?其实,已经不早了,只是今天是星期天,又加上城翌刚出差回来也累了,所以起得有点晚。倪小薇说,你好,我叫倪小薇,看到你要合租房子,来看看。城翌说,哦,你好,请进。城翌给倪小薇倒了杯水后就说,这房子是三室二厅的,可以腾出一件做办公的地方,月租两千,一人一半。城翌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被生活磨平了,也许是现实太残酷了吧。
其实,倪小薇知道,在这样的大城市里,尤其自己还没有工作的时候,跟人一起合租房子是最合算的。上海这座很多人都向往的大城市,把很多高傲的人磨的现实了,把许多现实的人磨的更现实了,把已经很现实的人磨的都快崩溃了。倪小薇心想:就这样吧,先有个落脚之地再说吧。
倪小薇抬头说,就这样了,先把第一个月的租金给你。
城翌开玩笑的说,你就不怕我骗你么。
倪小薇说,我的感情都被人骗了,还害怕这些么,再说,一听口音就知道你也是山东人,我们是老乡,就放心了。
听见倪小薇说那句话,城翌知道自己的玩笑有点稍过了,想说句安慰她的话也没有想出来。倪小薇知道,她自己也是在跟自己赌一场博,毕竟上海不是那么好混的。
五月十日,天微微的晴。倪小薇在这座繁华的大城市里寻觅了一天,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工作,带着一份失落回到了住处。一进门就看到城翌在客厅里看报纸。
“你回来了,工作怎么样?吃饭了吗?”
“还没有,工作泡汤了………”
“你先吃饭吧,给你捎了一份。”
“谢谢!”
饭后,倪小薇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城翌看在心里有点不好受。其实,对于城翌来说,没有必要的,因为这座城市里有很多人跟倪小薇一样,正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波,自己当初刚来到上海时也是一样的。这群异乡人正挣扎生活里,纵然遍体鳞伤。
第二天城翌加班,回来的有点晚。他回来的时候,倪小薇已经做好饭了。倪小薇说,回来了,吃饭吧。城翌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美很美,也许那就是城翌一直所向往的那种感觉吧。倪小薇只是低头吃饭,因为两天了,工作还没有一点眉目。
吃饭的时候城翌说,给你找了份工作,明天去面试吧,月薪两千,实习期,在我朋友的公司里做设计,正好适合你。倪小薇很惊诧抬头看了城翌一眼,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种兴奋。至少她可以去试一下的,不管怎样。倪小薇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倪小薇的面试很顺利,也就是说倪小薇有了工作。回去的路上,倪小薇一直说谢谢,城翌只是笑了笑。倪小薇说,为了表达谢意,这个月的饭我管了。城翌说,不用了,要不这个月的衣服就给你了,呵呵。看起来,倪小薇似乎很幸运,因为遇见了城翌这样的好人。
五月的上海,给人一种躁动,也给了人一种激情。倪小薇出色的表现很快就得到了经理的赏识,一个月后就签订了正式录用合同,月薪四千。倪小薇是高兴地不得了,回到住所就开始跟城翌滔滔不绝的讲她的事情,城翌只是静静的笑,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像极了三月的柳絮,轻柔、飘逸。
很多时候,城翌只是一个听者,听倪小薇讲述她的梦想,讲述她的故事。也许是时间长了,倪小薇似乎从来没有把城翌当成外人。倪小薇说,我这只丑小鸭就要变成天鹅了,我要实现我的梦想,做一个最出色的设计师。倪小薇的绘画天赋是大家所共识的,在大学里的时候就很受同学和老师的欢迎。
上海的夜,似乎格外繁华,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有点让人眼花缭乱。倪小薇说她就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一直是她的向往。有一次,倪小薇和城翌站在城市顶端看着繁华的夜景,来来往往的行人。倪小薇说,也许下面这群人里不久就会有我的另一半吧。说的时候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城翌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心痛,也许他是开始喜欢倪小薇了吧抑或已经喜欢很久了吧。
“翌”倪小薇说,“你看见城市的尽头了么。”
“怎么了?”
“你不觉得很美吗?”
“是啊,是很美”城翌说,“就像电影播放着曾经的回忆,幸福而又带一点苦涩,如流水般静静流淌着,也毁灭着……….”
“没发现你还是个诗人,说的话也这么美,呵呵。”
六月二十日,晴天。
上海的栀子花,已经大朵大朵得开放了,整座城市弥漫着香气。城翌从小就喜欢栀子花,他曾在自己的日志中写下:栀子花开了,大朵大朵的白,绽放了一个异乡人的梦,也绽放了一个异乡人的心情。
日子在流水线静静的消逝着,只是他们有时候会为了一点斤两跟商贩争吵到脸红。人家说,你们两口子真是会过日子。他俩不说话,只是相视一笑。晚上,倪小薇洗菜,城翌负责做饭。就拿城翌的话说:似乎真的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倪小薇说,翌,这是给你的,希望你喜欢。城翌打开了那张白纸就看到自己的画像出现在了纸上,上面写着几句话:夜的瞳孔里,城翌站在城市的顶端,凝望这座城市,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眼神里有一种向往。城翌说,谢谢!
那天,城翌一夜没睡,他在想:倪小薇应该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呢。有着怎样的经历呢。时而忧伤,忧伤起来让人心疼;时而活泼,活泼起来让人感到一种甜蜜的幸福。她是不是上天在我的生日即将到来的时候,给我送来的一份最珍贵的礼物呢。我应该怎样做呢,谁能告诉我?
七月二十,晴,栀子花依旧大朵大朵的开放,倪小薇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头没说话就挂了。但是,倪小薇听着声音很是熟悉。
七月二十,晴,栀子花依旧大朵大朵的开放,城翌的生日,没有知道。只有他的妹妹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哎,那个谁,生日快乐。
晚上,城翌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等倪小薇回来吃饭。他想等饭后就跟倪小薇表白,可是倪小薇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疲惫与不高兴。城翌说,回来了,吃饭吧。倪小薇说,你吃吧,我不饿。这样,城翌二十六岁的生日还是一个人过了,悄无声息的。
七月二十三日,阴天。
倪小薇身体不舒服,就从单位请了假,但是她发现把钥匙忘在了家里,就到城翌的单位去拿钥匙。在诚意的办公室倪小薇见到了一个人-----夏云辉。
“小薇,怎么会是你?”倪小薇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没有说话,拿着钥匙就走了。这一切,城翌看在了眼里,他忽然感觉到,倪小薇老跟他提起的那个人就是他现在的同事夏云辉的。
倪小薇回去哭了很久,她知道那天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他,所有的回忆就从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像播放电影一样。
晚上,城翌想安慰一下倪小薇,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此时的倪小薇心里应该很乱。倪小薇说过,她是多么多么爱他。
三天后,倪小薇还是遇见了夏云辉。倪小薇说,夏云辉,你好狠,你告诉我,我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接着就哭了。夏云辉没有说话,只是把倪小薇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吻住她的唇。倪小薇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原谅夏云辉了。
一个星期后,倪小薇开始回来的晚了。城翌知道,倪小薇已经接受夏云辉了。城翌心想:这样也好,她又找回自己的幸福了。城翌也不问,倪小薇也不说,日子还在继续流逝着,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打扰。城翌、倪小薇还是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城翌觉得好久没有跟倪小薇谈话了。
八月十七日,阴天。
倪小薇说,我要搬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照顾,我会感激你,将来谁嫁给你会是她一生的幸福。也许,倪小薇早已经感觉出城翌喜欢她了吧。城翌说,嗯,不过,这里随时欢迎你,你随时可以回来,祝福你。其实更大程度上,城翌是知道夏云辉的为人的。
此后,城翌就很少联系过倪小薇,因为他不想打乱她的生活。城翌还是每天上班,下班。就这样,慢慢的失去了倪小薇的消息,他也想从夏云辉那里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但是总觉得不该问。
九月十五日,晴天。
倪小薇来的时候,城翌正在办公室里联系业务,忽然听到倪小薇和夏云辉在争吵,但是他只是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做他的业务。然后,倪小薇就哭着走了。其实,城翌心里应该不好受吧。因为他不想看到倪小薇不开心,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两个月后,城翌因为工作业绩突出,被提升为业务经理,他知道他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了。只是心里还有点想倪小薇的。
有一次,城翌到朋友公司玩,就遇见了倪小薇。但是,他只是跟倪小薇草草的说了几句话就走开了,其实,城翌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他知道,已经没有太多的必要了。
十二月五日,雪。
上海又多了一个异乡人,因为城晓筱背着行李来到上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上海的冬天不像山东的冬天那样冷的刺骨,雪来的时候,人们还是有点兴奋的,因为上海的雪并不是太多见。加上薛之谦《认真的雪》正值风靡之际,更大程度上给人带来了一种情调。门铃响起的时候,城晓筱正在帮城翌准备一些出差的东西,因为这次需要他出差一个月。
开门的瞬间城翌也有点惊讶“倪小薇,怎么是你?”倪小薇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倪小薇说,翌,我怀孕了,夏云辉不要我了。城翌说,你先进来吧,我说过,这里随时欢迎你。倪小薇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她想:他也应该找女朋友了,向他这样好的人。其实,倪小薇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孩是城翌今年大学毕业的妹妹---------城晓筱。城晓筱脾气古怪,从她上学来时就没有叫过城翌一次哥,只是“哎”“哎”叫他。
“哎,那个谁,什么时候走,火车还有几个小时就开了。”
“这次差不出了,我另外安排人吧。”
“哎,你疯了,连业务也不做了?”
“赶紧到屋里去熟悉业务去,要不怎么去面试?”
“哼,去就去!”
城晓筱扔下东西就进了卧室。倪小薇说,是我打扰你们了吧,要不我还是走吧。城翌没有表情的说,她就是这么个样子,给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然后,城翌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说有事去不了了,就把这次出差辞了。倪小薇的眼泪就又流下来了。
十二月六日,晴天。
城翌和倪小薇从医院里出来,城翌说,去买点补品,你的身体需要调养。倪小薇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却有一点幸福,倪小薇只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星期,城翌对你小薇的照顾是无微不至,她的心思似乎比一个女人还细。晚上,等倪小薇入睡后,他在到客厅里睡。倪小薇从心里感激这个男人了,只是她不可能拥有他了,因为倪小薇知道她身边有一个好女孩。
一星期后的一个中午,倪小薇说,我该走了,不能在打扰你了,要不你女朋友就会误会了。城翌刚要说话,门铃响了。城翌一开门见到夏云辉站在门外,夏云辉说,城经理,我是来找小薇的,我知道他一定在这里……
“小薇,跟我回去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
“夏云辉,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滚啊!”
夏云辉走了,城翌一把把倪小薇拥在了怀里,说,小薇,做我女朋友吧。倪小薇刚要说话,就听到有人在门口说,哥,我被录取了,你看那里的经理跟你重名。城晓筱一进门就看到城翌抱着倪小薇,忙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嘿嘿。接着就跑向卧室了。
城翌说:“小薇,这回你放心了吧。请你,为我,放弃一份疼痛的爱。”
倪小薇说,因为有你,那份爱不再疼痛了。
接着,倪小薇眼角的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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