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照像崩塌的雪山一样在心里牢牢地压着

goufun · 发表于 2011-8-26 17:05:16

我不能把学车太娱乐化了，它是一件很认真的事情，因为你出去时就意味着要对马上行走的千千万万的人去负责。但我们是在体制内学车，有它自己的规矩，即时有可能它能电脑监控，但你不得不承认它依旧和人有关。
      每个人都有骂人的权利的，当然他或许不是对你不满意，而是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或者对自己所组成和造就的这个社会不满意，但他还在这个社会里，所以一旦他在你面前有点优势的时候，就有一副臭脸摆着出来。
   我们的教练嘻嘻哈哈，他说只要过了，你管他是臭脸还是脏话，你不管他怎样骂你，驾照拿到了就OK了。他用了"OK"这个词，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坦诚地来说，教练是个好教练，虽然教的不那么细，但发脾气的时候能让你感觉到很多压力，而在压力之下让你不断地进步并能注意驾驶的细节，他的车里装的都是我们送上的烟。
   最后一天的考试是这样的。我和师兄，再加上另一个女的，在教练的带领下五点钟就来到考场周围，利用那时间去熟悉考场周边的环境，主要是这路段上的各种红绿灯、停止线，和能掉头、转弯的路口。我们在车里坐了不下7、8个小时。头脑里晕晕沉沉的，三点钟我们进入考场大厅里等候，师兄说屋子和椅子在晃，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地震的征兆，这才想到是他的头晕。
   我们一直坐着等，没人告诉我们该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有人前面去问，点名的人一定会用臭脸外加大声的斥责告诉你，你应该坐回去，叫你名字的时候再过来，否则你别想考试。我们就这样坐着，当然他们没有剥夺我们聊天说话的权利，我们热闹地聊起天来。作为考生，尤其是作为中国的考生，很容易用聊天来打发等待的时间，并且能够很投入，似乎忘记了考试的存在。但天快黑了，我们不是夜考，很多人焦急起来，也有人保持镇定。保持镇定的人在叫道名字的时候，会被斥责和被骂，因为叫他们去考试的时候，他们走得太慢；另外心急的人也会被骂，直到骂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为止。
   我要叙述的重点不是考生在等待的时候如何不被尊重，而是在开车时所发生的事情。马上就叫到我们了，汲取了前面人的教训，我们跑得很快，坐进驾驶室的是一个女生，她似乎很开心，之后除了短暂的被骂之外，她似乎一直都这么开心。后面进来的是考官，有制服，有袖标，头上还有一顶帽子，上面别着银色的警徽。他对女生说，其实开车不重要的，你找个好老公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一车都温馨地笑了，那个女生开车开得很差，她开了一百多米，考官就让她停车了，但是她没开转向灯，而且车头停到路线外的草地上去了，车尾还对着马路中线。考官就问你会不会开车？怎么停车？气氛有点压抑，隔了良久，女生问那给我个重考的机会吧。考官在名单上划了几笔，吼了一声，就算给你机会你也过不了。让她签了名。顿时，我们后排三个人紧张得心冒到嗓子眼，是的，这个考官很严厉。第二个人上驾驶室去开去了，我师兄在后面连指带画，示意我说，他没打转向灯，他开得的距离比女生还短，考官又叫他停车，和前面的女生一样，他也忘了停车应该做的一切动作，并且，停的车是横在马路上的。那个考官明显地已经要发作了，都是怎么学车的？让他签了字下了车换了我师兄。那个人坐在后面，我看了他一眼，他对我做了一个鬼脸，表示很高兴的样子。前面我说过，我师兄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他开了一会儿，快到一个路口，考官说前面路口掉头，师兄可能因为紧张而没听到，考官随即就像突然爆炸一般，大声吼道，操你娘皮希，叫你掉头没听到啊？掉头，掉头……他重复了几遍，每一次的声音就比上一次的声音大，我们后面三个人耳朵里像炸进了雷一般，师兄的脸全红了，等掉头后考官又让他靠边停车，只能说，那时心态失衡的我的师兄也没停好，考官就在他身旁用“操你娘皮希”足足骂了将近一分钟。我师兄一直坐在哪里，像个木偶，脸上已经通红了。
   好了，最后轮到我了，我想如果考官那样骂我，我就和他对骂吧，大不了驾照不拿了。虽然教练说，无论考官说什么一定要忍着，拿了驾照是最重要的。我也很紧张，忘了踩离合器，车不走，考官就像我心里所想的那样大声吼到，离合器都不踩的？我望着他，那一刻，我相信我的眼里的怒火比这个中年警官更多。后来我开车在路上飞奔，还好，他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我把车开回考试中心。
   我记得在车里他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你们回去一定要找陪驾，而后就甩开车门就走了。那意思是说，你们已经过关了，拿到了驾照了。前面那两个人也拿到了。
   那时我心里堵着，联想到之前去刷居住证要低头下气地贿赂门卫才得以进去，青岛驾校网整理就觉得那个驾照像崩塌的雪山一样在心里牢牢地压着。